☆、太覆雜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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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爸車技穩，路上不晃。
窗外的風拂面而來，漸漸吹散了木楓本就不深的酒意。
一路上無言，在他已經記不清第幾次偷偷去看木瑤的時候，他終於可以確定，木瑤生氣了。
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，不是很清明的腦子，怎麽都想不明白，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她不開心的事？
正當車上的氣壓低的讓他快要喘不過氣，木爸突然打開了廣播。
午夜故事，伴隨著主持人低沈的嗓音，從音響裏娓娓道出。
須臾，木爸用同樣低沈的聲音，開口問他：“小楓，剛剛你那個同學說，你報考了A大？”
木楓一楞，下意識看了一眼木瑤。
……他覺得，他似乎知道她為什麽突然生氣了。
木楓暗嘆，輕聲“嗯”了一聲。
身旁的木瑤身型微微一動。
木爸透過後視鏡看他，說：“怎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？”
“怕你們不同意。”木楓神情淡淡的。
“知道我們會不同意，還瞞著我們報A大？”木爸語氣冷了下去。
木楓看著他的側臉，默了一會兒，突然沈聲說：“四年的學費，我已經攢好了，生活費也不需要您出，我可以自己掙。”
餘光看了看木瑤。
他說：“……我想出去闖一闖。就算您不同意，我也會去。”
“……”
木爸沒說不同意，也不說同意，只是突然加重了油門，車速飆升，一個急轉彎，木瑤身體不穩，驚呼一聲倒在了木楓懷裏。
“老爸！”木瑤氣沖沖地吼了一句。
木爸嘆了口氣，放緩了車速。
“想想怎麽說服你媽吧。”木爸說，“你知道，她一直以為你的志願填的是S大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木媽那一關很難過，但事成定局，木媽頂多嘮叨幾天，影響不了什麽。
木楓看了一眼木瑤。
這是今晚第幾次看她了？
他已經分不清了。
木瑤，她才是自己最難踏過的那一關。
車上的午夜故事漸入尾聲，他們的車也到了家。
木爸開車去車庫，直接把他們放在了門口，讓他們先進去。
木楓剛打開門，木瑤突然沖了進去，鞋子沒脫，直接奔上了樓。
木楓楞了幾秒，無奈地揉著額角。
關門，上樓，洗漱，上床……半天睡不著覺。
木楓一直註意著外面的動靜，聽到木爸上樓的聲音，聽到木爸和木媽交談了幾句，又關門的聲音。
久久，終於萬籟俱寂。
他側著頭，看著半掩的窗簾。
深夜已經過去，淩晨的夜，透著絲絲冰冷的氣息，彌漫在整個房間。
“嗒”的一聲，房門被打開了。
木楓趕緊閉上了眼。
細碎的腳步聲一直到了床邊。
他看不見任何東西，但他知道，床邊的那個人，一定在盯著他看。
視線炙熱地，盯著他看。
“哥……”木瑤輕聲開口，“你睡了嗎？”
木楓盡量讓自己氣息平順一點，等著木瑤的後話。
“上了高中後，我一定不煩你，上學不去找你，放假也不天天跟著你……哥，我一定努力，做你的好妹妹……”
木楓感覺到一絲頭發拂過臉頰，下一秒，聽到她近似耳語地吐息。
“哥……留在S市，好不好？”
……好。
他差點就脫口而出。
但是，不行。
不可以，不能。
正如老師所說，他們，都還小。
他還小，沒有足夠的實力。
她更小，沒有足夠的定性。
耳邊，傳來木瑤輕聲的嘆息。
柔順的發絲再次拂過臉頰，他以為她在起身，該走了。
下一秒，他卻周身一震。
她溫熱的氣息，縈繞在鼻腔間，帶著女孩特有的芳香，甜甜的，糯糯的。
木楓能感覺她的膽顫，她的柔軟。感到她清涼的唇，在自己的唇上廝磨。
明明生澀害怕，卻又綿綿不休。
……
鬼使神差的，木楓微微張開了嘴。
木瑤一楞，抵著他的唇，嘗試著緩緩將舌探了進去。
碰到了他的，又很快縮了回去。
木瑤微微退開，似疑惑似驚喜，開口：“哥，你……”
她猶豫地問：“你在夢游嗎？”
“……”
這是個美好的誤會。
木楓決定讓這個誤會就這麽完美的繼續下去。
木瑤摸著唇，沈默地半晌，突然甜甜地笑開，輕聲說，“哥，覆雜的，我不會。等你什麽時候醒了，教我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
不好。
木楓在心裏暗暗懟回去。
……他也不會。
房間，又恢覆了先前的安靜。
木瑤輕手輕腳地離開，小心翼翼地幫他帶上門後，木楓才睜開眼，看著天花板發楞。
毫無睡意。
淡去的酒意似乎又湧上了腦，燒得他渾身炙熱。
……
一夜無眠。
木楓揉著眼睛下樓的時候，木媽嚇了一跳，趕緊迎上來問他：“小楓怎麽了？眼睛怎麽這麽紅？一晚上沒睡？”
“……好像發燒了。”木楓扯著嗓子開口，聲音啞的嚇人。
“發燒？”木媽伸手貼著他額頭，“呀，這麽燙。”
木爸也迎了上來，看到木楓蒼白的臉色，馬上就要取車送人去醫院。
木楓趕緊攔住他們，“我沒事。喝點開水，找片退燒貼貼上就好了。”
“那怎麽行？”木媽急了，“頭這麽燙少說也有40度了，不行不行，得去醫院，一定得去醫院。”
“……”
40度？怎麽不說他50度？
“我真沒事兒，就是前段時間考試熬夜熬過頭了，班裏很多人考完都發燒了，休息一兩天就能好。”木楓笑著說，“瑤瑤明天考試，就別整這些讓她瞎跑了。”
木媽想了想，才冷靜下來，“也對，你要是去醫院，瑤瑤保準覺都不睡，抱著書就往醫院趕。”
木爸拿著退燒貼和開水走過來，轉頭問木媽：“瑤瑤還在睡？”
木媽接過退燒貼想替木楓撕開，木楓趕緊截下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木楓貼好退燒貼，喝著木爸遞過來的開水，聽到木媽回說：“我剛去叫過一次，瑤瑤說她一夜沒睡，今天要睡到自然醒，讓我們誰也別去叫她。”
木爸疑惑，“瑤瑤一夜沒睡？”
……
木楓一口水嗆住，突然咳嗽起來。
“你看看，都咳嗽了，”木媽又急了，拉著木楓就要往外走，“不行不行，還是得去醫院！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頓勸阻，木媽才徹底放棄了送木楓去醫院的念頭。
木媽陪著木楓吃了頓清淡的早餐，等到木爸出門上班後，才坐到木楓旁邊，問他：“小楓，大學的事，你爸都跟我說了。”
木楓一聽坐直了身體，開始醞釀待會兒的話。
木媽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，忍不住笑了笑，說：“聽說，你連學費都攢好了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這種開頭，怎麽和他想的不太一樣？
……不是應該先生氣地嘮叨幾句嗎？
木媽說：“孩子大學的學費都付不起，這話要是傳出去，媽媽就別想在外面混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瞞得這麽辛苦，不就是怕爸爸媽媽反對嗎？”木媽輕嘆，“媽媽不逼你，你喜歡哪裏，就去吧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這麽簡單就同意了？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。
“媽媽自然希望你一直留在身邊。”木媽語氣有些怪怪地說，“可是，你總不能一直留在身邊，對吧？”
“……”
木媽不知意味地盯著他，語氣淡淡地說：“瑤瑤也要高中了，天天這麽纏著你，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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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風拂面而來，漸漸吹散了木楓本就不深的酒意。
一路上無言，在他已經記不清第幾次偷偷去看木瑤的時候，他終於可以確定，木瑤生氣了。
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，不是很清明的腦子，怎麽都想不明白，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她不開心的事？
正當車上的氣壓低的讓他快要喘不過氣，木爸突然打開了廣播。
午夜故事，伴隨著主持人低沈的嗓音，從音響裏娓娓道出。
須臾，木爸用同樣低沈的聲音，開口問他：“小楓，剛剛你那個同學說，你報考了A大？”
木楓一楞，下意識看了一眼木瑤。
……他覺得，他似乎知道她為什麽突然生氣了。
木楓暗嘆，輕聲“嗯”了一聲。
身旁的木瑤身型微微一動。
木爸透過後視鏡看他，說：“怎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？”
“怕你們不同意。”木楓神情淡淡的。
“知道我們會不同意，還瞞著我們報A大？”木爸語氣冷了下去。
木楓看著他的側臉，默了一會兒，突然沈聲說：“四年的學費，我已經攢好了，生活費也不需要您出，我可以自己掙。”
餘光看了看木瑤。
他說：“……我想出去闖一闖。就算您不同意，我也會去。”
“……”
木爸沒說不同意，也不說同意，只是突然加重了油門，車速飆升，一個急轉彎，木瑤身體不穩，驚呼一聲倒在了木楓懷裏。
“老爸！”木瑤氣沖沖地吼了一句。
木爸嘆了口氣，放緩了車速。
“想想怎麽說服你媽吧。”木爸說，“你知道，她一直以為你的志願填的是S大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木媽那一關很難過，但事成定局，木媽頂多嘮叨幾天，影響不了什麽。
木楓看了一眼木瑤。
這是今晚第幾次看她了？
他已經分不清了。
木瑤，她才是自己最難踏過的那一關。
車上的午夜故事漸入尾聲，他們的車也到了家。
木爸開車去車庫，直接把他們放在了門口，讓他們先進去。
木楓剛打開門，木瑤突然沖了進去，鞋子沒脫，直接奔上了樓。
木楓楞了幾秒，無奈地揉著額角。
關門，上樓，洗漱，上床……半天睡不著覺。
木楓一直註意著外面的動靜，聽到木爸上樓的聲音，聽到木爸和木媽交談了幾句，又關門的聲音。
久久，終於萬籟俱寂。
他側著頭，看著半掩的窗簾。
深夜已經過去，淩晨的夜，透著絲絲冰冷的氣息，彌漫在整個房間。
“嗒”的一聲，房門被打開了。
木楓趕緊閉上了眼。
細碎的腳步聲一直到了床邊。
他看不見任何東西，但他知道，床邊的那個人，一定在盯著他看。
視線炙熱地，盯著他看。
“哥……”木瑤輕聲開口，“你睡了嗎？”
木楓盡量讓自己氣息平順一點，等著木瑤的後話。
“上了高中後，我一定不煩你，上學不去找你，放假也不天天跟著你……哥，我一定努力，做你的好妹妹……”
木楓感覺到一絲頭發拂過臉頰，下一秒，聽到她近似耳語地吐息。
“哥……留在S市，好不好？”
……好。
他差點就脫口而出。
但是，不行。
不可以，不能。
正如老師所說，他們，都還小。
他還小，沒有足夠的實力。
她更小，沒有足夠的定性。
耳邊，傳來木瑤輕聲的嘆息。
柔順的發絲再次拂過臉頰，他以為她在起身，該走了。
下一秒，他卻周身一震。
她溫熱的氣息，縈繞在鼻腔間，帶著女孩特有的芳香，甜甜的，糯糯的。
木楓能感覺她的膽顫，她的柔軟。感到她清涼的唇，在自己的唇上廝磨。
明明生澀害怕，卻又綿綿不休。
……
鬼使神差的，木楓微微張開了嘴。
木瑤一楞，抵著他的唇，嘗試著緩緩將舌探了進去。
碰到了他的，又很快縮了回去。
木瑤微微退開，似疑惑似驚喜，開口：“哥，你……”
她猶豫地問：“你在夢游嗎？”
“……”
這是個美好的誤會。
木楓決定讓這個誤會就這麽完美的繼續下去。
木瑤摸著唇，沈默地半晌，突然甜甜地笑開，輕聲說，“哥，覆雜的，我不會。等你什麽時候醒了，教我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
不好。
木楓在心裏暗暗懟回去。
……他也不會。
房間，又恢覆了先前的安靜。
木瑤輕手輕腳地離開，小心翼翼地幫他帶上門後，木楓才睜開眼，看著天花板發楞。
毫無睡意。
淡去的酒意似乎又湧上了腦，燒得他渾身炙熱。
……
一夜無眠。
木楓揉著眼睛下樓的時候，木媽嚇了一跳，趕緊迎上來問他：“小楓怎麽了？眼睛怎麽這麽紅？一晚上沒睡？”
“……好像發燒了。”木楓扯著嗓子開口，聲音啞的嚇人。
“發燒？”木媽伸手貼著他額頭，“呀，這麽燙。”
木爸也迎了上來，看到木楓蒼白的臉色，馬上就要取車送人去醫院。
木楓趕緊攔住他們，“我沒事。喝點開水，找片退燒貼貼上就好了。”
“那怎麽行？”木媽急了，“頭這麽燙少說也有40度了，不行不行，得去醫院，一定得去醫院。”
“……”
40度？怎麽不說他50度？
“我真沒事兒，就是前段時間考試熬夜熬過頭了，班裏很多人考完都發燒了，休息一兩天就能好。”木楓笑著說，“瑤瑤明天考試，就別整這些讓她瞎跑了。”
木媽想了想，才冷靜下來，“也對，你要是去醫院，瑤瑤保準覺都不睡，抱著書就往醫院趕。”
木爸拿著退燒貼和開水走過來，轉頭問木媽：“瑤瑤還在睡？”
木媽接過退燒貼想替木楓撕開，木楓趕緊截下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木楓貼好退燒貼，喝著木爸遞過來的開水，聽到木媽回說：“我剛去叫過一次，瑤瑤說她一夜沒睡，今天要睡到自然醒，讓我們誰也別去叫她。”
木爸疑惑，“瑤瑤一夜沒睡？”
……
木楓一口水嗆住，突然咳嗽起來。
“你看看，都咳嗽了，”木媽又急了，拉著木楓就要往外走，“不行不行，還是得去醫院！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頓勸阻，木媽才徹底放棄了送木楓去醫院的念頭。
木媽陪著木楓吃了頓清淡的早餐，等到木爸出門上班後，才坐到木楓旁邊，問他：“小楓，大學的事，你爸都跟我說了。”
木楓一聽坐直了身體，開始醞釀待會兒的話。
木媽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，忍不住笑了笑，說：“聽說，你連學費都攢好了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這種開頭，怎麽和他想的不太一樣？
……不是應該先生氣地嘮叨幾句嗎？
木媽說：“孩子大學的學費都付不起，這話要是傳出去，媽媽就別想在外面混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瞞得這麽辛苦，不就是怕爸爸媽媽反對嗎？”木媽輕嘆，“媽媽不逼你，你喜歡哪裏，就去吧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這麽簡單就同意了？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。
“媽媽自然希望你一直留在身邊。”木媽語氣有些怪怪地說，“可是，你總不能一直留在身邊，對吧？”
“……”
木媽不知意味地盯著他，語氣淡淡地說：“瑤瑤也要高中了，天天這麽纏著你，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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